二三五、退意 (第2/2页)
小刘氏慌忙推拒:“这怎么使得?我有银子要置产也该我出钱才是。”佟氏却已拿定主意:“就这么办田地不会太多但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小宝好歹叫我一声额娘。你休要再嗦。”小刘氏知道这事推不掉了只好再三谢过但重新坐下时。眼中还是十分欣喜的。
四个女人又再商量了一阵定下了大概的章程便各做各的事去了。佟氏特地将女儿留下与她说说别后的闲话。淑宁便将这几个月管家地经历粗略地说了一遍尤其对送礼一事大吐苦水。
佟氏不禁失笑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自己家里要送礼只需要送亲朋好友还有你阿玛官场上的上司同僚便罢但你嫁进宗室。要送的礼就多得多了。这人情往来、送礼收礼的事你从前在家时就不太擅长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说地趁淡季进货是什么意思?”
淑宁笑道:“只是一个念头。我本来想着一年里除去节令日子。就是万寿节、千秋节与年节前后送礼最多京里的珍玩店在这种时候价钱都特高。倒不如提前几个月看好了趁它未升价前买回来收着。不过后来与桐英商量时才现有些难办因一年到头总有人过生日成亲什么的所谓淡季其实也没淡到哪里去。”
她喝了口茶继续道:“虽说我认得霍买办可以拿些折扣但他那里的东西稍微好一点的动辙价值上千两。一次两次倒罢了若次次都要他让利时间长了他必定会有想法。就算他不在乎人情也欠下了若将来他家有什么事求到我面前来难道我还能厚着脸皮说不?所以我不能每次都到他店里买而且不能叫他吃亏太多。”
佟氏微微颔又问:“那你怎么办呢?这礼是不能不送地送得差了别人还以为你瞧不起他们呢。”
淑宁笑道:“所以啊我让管家去找些手艺好的作坊或匠人已经找了一家玻璃作坊、一家银楼和一个玉雕师傅了还要再找擅长木雕的、竹雕地、石雕的、做瓷器的……我们专找那些手艺好却境遇不佳的人每个月花些银子养着找到好材料就让他们做成精细的物件摆件或是文具都使得。桐英擅画很多人都知道送的礼书香气浓些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一年下来就能省一大笔了。”
佟氏听得有些怔忡过了一会儿才叹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淑儿你真真是长大了。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淑宁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咳……也不是啦……”
不过说起送礼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额娘前些天我去雍王府时四福晋问起说他家大阿哥周岁你只派人送了几样东西去却什么话都没说不知是什么缘故?”
佟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他家不比往日封了王又有妻有妾子女双全。四阿哥如今不愁没人照顾我也就不多事了。你是宗室内眷你哥哥又与他自小相识倒是无妨。但我是外官家眷来往得多了难保会有人看不惯。有事送些薄礼也就罢了。”顿了顿她忽然笑了:“虽说是薄礼但那几件衣裳都是我亲手做的玉观音也专门请了得道高僧开光那十二个平安符则是我亲自到十二家寺院里求来地。虽然薄些但心意却很足。淑儿有些人送的礼就算少些只要心意够他们也是欢喜的。”
淑宁点头应是但却从母亲的话里听出些弦外之音:“额娘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别人现我们与雍王府有私下的来往么?”
佟氏摇头道:“没什么只不过先前你哥哥娶妻生子四阿哥来贺略显眼了些有些话传到保定去便有那唯恐天下不乱地小人欲要生事罢了。”
淑宁闻言一凛忙问是怎么回事。佟氏被她再三追问终于吐露了实情:“年初新来的左参政对你阿玛有些眼红常常说些酸话总爱针锋相对。他在朝中有些背景只怕是不怀好意。不过你阿玛在直隶布政司衙门几年了政绩显赫人缘又好在巡抚大人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地在朝中也数得上号他一个酸人不能把你阿玛怎么样的。”
话虽如此但听到有这么个人在淑宁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跟阿玛过不去?”佟氏摇头道:“他不是要跟你阿玛过不去只怕是看中了藩台大人明年任满后空出的位子。眼下在布政司衙门里头你阿玛升上去的呼声最高那人只不过是想拉下你阿玛自个儿攀上去罢了。”
淑宁眉头大皱刚刚坐上参政道的位子就想图谋布政使的官职?这人怎么回事啊?忽然她想到一个可能:“额娘是不是……又开始了?就象从前在广州时那样?”
她虽然说得隐秘但佟氏已经明白了苦笑道:“也许吧。老实说你阿玛有些灰心似乎到哪儿都逃不开这些。我也不怕告诉你他与我商量过若能升上去就多做一任不然等这个任期满了他就告老回家过清闲日子。”
淑宁吓了一跳:“阿玛只有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这么早告老?”佟氏叹道:“他何尝不想多做些事?但若真的再起党争还不如退下来过太平日子。我们想过了早点回家抱孙子也好。你嫂子管家实在吃力了些趁着我身体还好替她多管几年让她有机会给你哥哥多生几个孩子。”说罢瞄了眼淑宁的肚子:“若能早点有外孙就再好不过了。”
淑宁脸上红。
又过了几日朝廷果然下旨召武丹将军回京述职。武丹全家起行北上。
而与此同时崇礼与那位总兵千金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淑宁收到了喜宴的贴子。
(我明天有事要到外地去晚上多半赶不回来所以要停更一天很抱歉各位明晚就不必等我的更新了。)